让我的 2019 年就在这篇文章中落幕

让我的 2019 年就在这篇文章中落幕

2020 年会是什么样子呢?

今年是第四年(好像是)写年终总结。21 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即将和我说再见,可是我却总觉得 1990s 并不是很遥远。这种虚幻的感觉大概很多人都经历过。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只能凭借手机里的照片,甚至是自己的日记本才能拾回来。这也是这篇年终总结最主要的目的,不知道明年年末的我看到现在的这篇总结,是会笑出声来,还是会面无表情呢?

毕业和入学:旧学生开始了新旅途 🎓|👨🏻‍💻

大四的生活,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安逸。安逸到不想毕业,不想去面对新的东西,不想去想自己以后要做什么、要完成什么,只愿意去做理想主义的梦。

然而,安逸的生活总是会结束的。2019 年 6 月,我从南开大学毕业了。我还记得院毕业晚会之前的种种 drama,也还记得带着对母校的那种奇特的情感,穿着浅色的裤子走上了拨穗的讲台。说实话,那一刻我还挺没感觉的,但是情感的酝酿总会有爆发的那天 —— 当我最终坐上开往天津站的出租,在前广场回望海河对岸这座恬静城市的高楼大厦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自己真的要离开了。听着 Любэ 的 Позови меня тихо по имени(轻轻地呼唤我的名字),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在天津这座城市差不多四年的生活在那个时刻仿佛一个黑色的点,被远远地、模糊地抛在时间线的后面。

但实际上,新的生活只不过在离天津不到 200 公里的地方开始。然而,尽管在地理位置上北京和天津十分靠近,但是城市的风格还是迥异。北京城中的那些中国传统的建筑同天津城的小洋楼形成了再鲜明不过的对比,这是北京给我留下的首要印象。尽管已经来了很多次北京,但是我之前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象过在这座城市生活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新的学校、新的专业、新的同学。我这么一个「旧」学生,就这样一头扎了进来。如今,我在北师大已经过去了半年的时光。半年里,和同学相处、参加学院的活动、学习、创业等等事情构成了我现在的状态。评价北师大的生活似乎还为时尚早,因为总觉得自己似乎还不完全属于这里,还没有沉浸到这个学校的环境当中,还没有摸清楚她的套路。

这个学期的课程都挺有意思,尤其是,感受到了与本科课程的不同(当然不同,我本科根本也不是这个专业)。但是要说有什么可比性的话,那就是:讨论问题变多了、思考角度丰富了、论文写得更长了、老师心态更开放了。可以说,生活里每天都会冒出点新的东西。生活里每天都有新发现的感觉乍一听很不错,但实际上却不得不说是某种程度上的负担。因此,我想我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

我与俄罗斯:对俄罗斯和俄语的恋旧心态 🇷🇺

一个「旧」学生,「旧」就体现在自己对俄罗斯和俄语的恋旧。我不确定自己对俄罗斯和俄语的恋旧心态是好还是坏,但是它就一直这么存在着。朋友圈里面时不时就要来一段俄罗斯生活的怀旧帖子,一直被人说是在放毒。和新朋友、新同学聊起天来这个话题也一直是谈资 —— 小到俄语里面令人纠结的一些特色,大到莫斯科的地铁系统 —— 但是似乎别人并不会很感兴趣。

这种心态的另一个表现就是,我现在抓紧一切机会说俄语 😂,简直就是当年不愿意说一句俄语的一个完全相反的自己。这似乎也就是为什么我俄语没学好,因为 Pushed output[^1] 实在是不够多。就算是在俄罗斯留学的时候,我也根本不想说,大概是因为自己奇奇怪怪的内向性格吧。

我喜欢俄语吗?喜欢俄罗斯吗?当然。那我何必换专业呢? 这个问题我被问了好多次。记得新生报到那天遇到的一个南开的学姐问我,后来同班同学来问我,最后老师也来问我 —— 最后问到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换。但其实,心态上我还是很坚定的:首先,对目前的这个专业我很喜欢;其次,我很想出国去看看国外的世界,但是我更想在国外靠自己生活下去,去感受文化的差异、在这样的差异中,说得理想主义一些,我想我能够通过现在的这个专业实现自己的价值

是的,尽管上文还在说理想主义的梦不值一提,我就要开始用这套理想主义的说辞来麻痹自己。这可以,而且有必要。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生活在那个我曾经一直吐槽的莫斯科。

对俄罗斯和俄语的恋旧心态,看来会持续很久。很多人觉得不屑,但是对我来说,俄罗斯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我和它的缘分似乎迟迟未尽。而且实际上可能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俄罗斯的记忆不是独享的,而是共享的。从 2017 年的 10 月底到 2018 年的 6 月,好像我一个做了八个月的梦,梦里有你我、有生活、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现实的捕捉。这些尽管已经可以算是陈年旧事,但是完全不可磨灭,就好像当年的莫斯科街头我和 Nina 分享的那对 AirPods 一样实实在在。

好在,我已经订好了 1 月 12 日去莫斯科的机票。旧梦正待重温

我与朋友:《老友记》的生命力 👬

Welcome to the real world! It sucks, but you're gonna love it.
from Monica to Rachel

认识我的人大概都知道我对《老友记》的爱。Francis 有天半开玩笑地跟我说:「你对生活的那些大道理大概都是从《老友记》拿出来的吧!」恰逢这两天《三联生活周刊》推出了一期有关《老友记》的专刊,我就迫不及待地买来看了看,发现看《老友记》的人的价值和观念,真的和我想的差不多。想来也对,为什么会不是呢?如今对许多中国年轻人来说,20 世纪 90 年代的美国简直如出一辙。在那个时候年轻人都渴望着在大城市生活的历练中发现自己的本心,都希望能够闯出自己的一片理想主义的天地。这时候,「出门靠朋友」这句经典的俗语实在是太适用了。毕竟,当年轻人们面对着世界中种种的不靠谱,如果能有些靠谱的朋友,那似乎就能够在生活的不易中找到温暖。

之前不知道,但是那天突然发现北京有一家复刻《老友记》里面 Central Perk 的咖啡馆,在朝阳 SOHO 的 6 楼。圣诞节前的那个周六我去体验了一下(其实是想去复习的),还碰上了他们店里的圣诞专题活动,答了一些老友记的 trivia Q&A,(还不太好意思地)拿了些奖品。说真的,我没想过《老友记》这部电视剧竟然能对这么多人都能够有冲击力。那天在场的有各国朋友,但是大家都能够答出来好几道主持人挖空心思想出来的问题。

有了这个理想的模型,我对我的朋友的态度就会尽量向《老友记》的那些东西去靠。似乎我的原则是,有什么矛盾会去沟通,有什么事情会去分享,会去直白地说一些自己的事情,也会去真的关心他们。

除了这一点点理想,这一期的《三联》都讲得很真实。里面说,朋友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变化:毕竟如果心里要装下那么多人,容量总是会不够用的(心再大也没有用)。当人们不再有共同的经历,那么所能维系的似乎只有那一点点共同的回忆了。似乎还是可以用《老友记》的台词来说这件事:

There are a lot of people who don't get to see their college roomates until college reunion, or their family until Thanksgiving. You gotta sacrifice something for something more important to work.[^2]

我与数字生活:过了折腾的年龄,我却还是想着要折腾

除了那个「你为什么要换专业」的问题,另一个让我觉得很可怕但是又不可避免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我当初没有选计算机专业?

是的,我产生这样的疑问,完全就是因为有了一个「真」学计算机的舍友。这大概也是今年最让我觉得「缘,妙不可言」的事情。来报到的那一天,推开门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然后当我第一天晚上拿着螺丝刀开始拆电脑装硬盘和内存的时候,他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最后的结果就是,一个程序员在接下来的这几个月里跟我一起走路、吃饭、修电脑、装系统,搞得我另外一个舍友都觉得无法进入我们的谈话。

在数字生活上,今年的一个巨大的变化就是购置了一台性能不错的小型 NUC,结果才没用几天,内心的折腾之魂已经倏地升起,开始上网鼓捣着这台机器的黑苹果方案。上回折腾这件事情还是在大二的时候,再上回就已经是高中了。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拿着我家里那台可怜的电脑,奔腾处理器,2G 内存、160G 的机械硬盘和一个老得已经快要不行的英伟达独显,开始了我的第一次黑苹果之旅。当年从折腾那台电脑中获得的快乐,几乎可以抵消当年在学校遇到的种种压力与不快。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还真是倔强。先是根本也启动不起来,然后根据 verbose 模式的错误去爬远景和各种国外的论坛(Google 当年还勉强可用);后来启动起来了,安装好像出了问题;安装完了就开始了艰难但是有趣的驱动显卡的过程(我记得这当时好像是个概率事件)。当时自己只有 Windows 电脑,所以引导工具只能用变色龙,还用不了 Clover,更不可能把 Windows 7 直接格式化,毕竟家里人还要用。所以用那可怜的剩下的 60G 硬盘空间,折腾了好久,终于是把它弄成功了,效果还不错。想当年自己还用这个黑苹果上 QQ、做 PS,当年的教室后墙上的海报貌似还是拿这个 PS 做出来的。

这种动手的能力,在我初中到高中的时候大概是培养了不少。从一开始的装系统到后来的 Office 操作,再到 PS 等等,大概全是自己摸索的。还记得一个不会用命令行工具的自己,也还记得那个 Ubuntu 命令只能记住 sudo apt-get install 的自己。这么看来,自己还是会了不少东西的(窃喜)。但是在我的计算机技能树上,似乎唯一还没点亮的就是编程[^3]了。

自幼对数学的抗拒,让我从心理上对编程产生了恐惧感。无论它多么有趣,似乎告诉计算机那些逻辑上应该做什么的语句对我来说都有点难以理解,因此更难以去创造。还记得自己大概每次学到 if 和 for 语句的时候就学不下去了:这大概就是数理思维没有建立起来的体现吧😂。然而,我想还是有必要继续尝试的。Python 已经足够友好,而且我觉得 learn by doing 仍然是一个对我来说很有吸引力的方法。或许 2020 年的这个时候,我就已经能自己写一些东西了呢(想啥呢)?

什么?你问我黑苹果装成了吗?装成了啊! 这回还是很幸运的,因为我大概不到半天就在 InsanelyMac 上发现了大神,上车安装驱动一气呵成。后来又买了一些硬件对电脑做了点改装(保修怕是没了),于是现在接近完美了。

尽管过了折腾的年龄,但是折腾大概是必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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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职业生涯:我很幸运,能和自己最好的朋友之一一起创业

Last but not least, 今年的另一件大事就是开始了 LighthouseX,这个留学咨询和文书修改平台。感谢 Francis 大佬的提携,让我能够有这么一个机会和自己的舍友一起创业。我现在可以说负责了 LighthouseX 的日常运营、导师分配、平面设计、微信推送,大概可以说是个「大管家」吧(自封一个😂)。

难吗?。但是整个过程却是很快乐的。我觉得在整个平台创立期间,做决定是我们最难、也最担心的事情,因为总是担心会出错。尽管有些时候,我会拿「如果不试试看的话也不知对错」的话去安慰自己,但是事情往往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和 Francis 经常头脑风暴各种解决方案。但是最让人觉得可怕的是,我们只能利用自己的知识和经验去市场的需求和反应。我想这是很多初创的团队都会遇到的问题,似乎没有特别好的解决方案。但是我们至少得到了许多人的肯定。无论这些肯定是「你们的 logo 挺好看」,还是「我觉得你们的故事写得挺好」,还是「你们的文书质量不错」,我都挺开心的 —— 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告诉 Francis 我们要更乐观一些,要更加有耐心一些 —— 因为我们做出来的东西至少目前来看是被认可的,那就说明我们这条路是活的。

至于 2020,我们肯定会面临新的机遇和挑战。但是我们会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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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 2020:要以什么心态开启 2020?

写到这里,这篇形散神也散的 2019 年度总结已经快要写完了。我回顾了今年的种种复杂心情,却发现自己的心境不过是平凡的,自己的经历也是平凡的。这样未尝不好,因为说实话,平静是我们在这个时代所最需要的东西。

这就是为什么当自己的内心有点波澜的时候(这种时候并不少),我会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太会生气,因为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是徒劳消耗 ATP 和时间,而后者的宝贵与不足已经让人觉得到了一种危险的地步。

我的 2019 有一群我一直珍惜的朋友,他们值得我的付出;有几件我一直努力去做的事情,这些是我个人的责任,对自己的、对别人的。无论是继续用心去培养友情还是尽力去完成一些事情,似乎都是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还算能够做到的,似乎也是我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所能有的全部「野心」吧。

所以,我真的很希望 2020 能够正好像今年一样,平静地过、安静地活;希望我能安排好自己的一切事情,能有时间、有精力去做好我喜欢的事情,能好好对待我心中的所有人。

最后说起来,还是《老友记》里的 Chandler 点醒了我:It’s okay to laugh at myself.

祝大家新年快乐,在 2020 年能够更 be your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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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uld I BE any more sarcastic?

ps. 请大家移步另一篇总结,看看 2019 年我都在听什么音乐

[^2]:这句是 Ross 想要维系自己和 Emily 的感情,但是朋友们不理解的时候 Ross 对他们说的。 [^3]:是的,编程。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就接触过的一件事情,尽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 15 年,但还是什么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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